67岁生女是奇迹,众叛亲离,74岁还要为奶粉钱拼命,才是生活的真相。
想当初,黄维平自信的说,俩口子工资加起来一万多,能够养小天锡。大家告诉他现在养孩子和以前不一样了,要谨慎。
老黄两口子觉得这都不是问题,他们只要不给孩子报那么多补习班不就行了,养个孩子有多难。结果人算不如天算。
妻子因为高龄产子拖垮了身体,老黄七十多岁的老人要伺候一老一小,儿女们表面上不说什么,不出钱也不出力。
老黄现在后悔了吗?当时妻子怀孕的时候,他们给孩子取名天赐,觉得这是上天给的礼物。可他们已经成年的儿女,想不通,也无法接受。
黄维平当初以为,血脉这东西,总能把裂痕慢慢糊上。他太天真了。妻子剖腹产那天,产房外冷冷清清,只有他一个老头子来回踱步。
之后的月子,更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。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,学着冲奶、换尿布、拍嗝,根本不舍得请月嫂。
他发现,70岁带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,和他年轻的时候带孩子根本是两回事。前者是辛苦,后者是玩命。
就算老黄很节省,钱还是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。小天赐半夜一哭,老两口就轮流抱在怀里哄,熬到血压往上蹿,也不敢闭眼。
等女儿会走路了,更是他噩梦的开始。小家伙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具,满屋子疯跑。黄维平跟在后面追上两步,就得扶着墙大口喘气,心脏咚咚咚地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。
钱的压力也接踵而至。老两口那点退休金,在“四脚吞金兽”面前,迅速见了底。现实,逼着这对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,走上了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路——直播带货。
一开始,只是想记录女儿的成长日常。没想到,“中国最高龄父母”这个标签,像磁铁一样吸来了巨大的流量。有流量,就能换钱。
他们咬着牙,把山东老家的院子,改造成了直播间。田新菊在镜头前教人做辅食,黄维平就笨拙地演示怎么给小婴儿抚触。
最拼的一次,黄维平一个人对着手机,从白天讲到深夜,连播了八个小时。下播的时候,他眼睛都直了,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
第二天,直接去医院输了三天液。他们有了五人小团队,带货品类也从中老年保健品,一路拓展到母婴用品。行情好的时候,月流水能冲到六位数。
可代价也同样惨痛。高强度的工作,让本就身体虚弱的田新菊累出了心脏病,再也干不了重活。从此,家里做饭洗衣、照顾女儿的重担,几乎全压在了黄维平一个人身上。
为了妻子的心脏,也为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血管,黄维平做了一个重大决定:离开干燥的山东,举家南迁。他们拖着大包小包,来到了气候湿润的南宁。
为了多给天赐挣钱,夫妻俩根本没有精力,也没有能力照顾和教育孩子,最终他们只能把女儿送进寄宿学校。
对黄维平来说,像是一场盛大又心酸的告别。他是在告别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全能幻想,承认自己的衰老与无力。
他把女儿的生活学习全部都在学校,跟父母相处的时间很少,老两口生孩子的意义在哪里呢,女儿甚至不在身边陪伴。
女儿只有每个周末回家,都像个小大人一样,给他展示新学的英文单词,或者奶声奶气地纠正他的某个发音。那一刻,黄维平脸上会露出欣慰又落寞的复杂笑容。
欣慰的是,女儿正在变得比他想象中更优秀。落寞的是,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,他这个父亲,正不可避免地,从一个参与者,变成一个旁观者。
他把所有的时间都填满,直播、选品、谈合作,让自己忙到没空去想那些伤心事。他只有一个念头:趁着自己还能动,多挣一点,再多挣一点。
钱,是这个世界上最实在的东西。有了钱,女儿的未来就多了一重保障。有了钱,他心里的愧疚,似乎也能减轻那么一丁点。
在南宁那间不大的出租屋里,冰箱门上贴着一张黄维平手写的特殊时刻表。上面没有直播安排,也没有工作计划,只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:
2028年,天赐上小学,我83岁。
2036年,天赐中考,我91岁。
2044年,天赐大学毕业,我99岁。
“能不能活到那天?”这个问题,像一口喘不上来的气,堵在他胸口。他无数个凌晨四点醒来的夜里,就是盯着天花板,一遍遍地想这个问题。
他喃喃自语,像在说服别人,又像在说服自己:“多挣一点,她以后就能少吃点苦……”那一刻,一个父亲的爱与尊严,在现实的重压下,显得如此卑微,如此脆弱。
上周,有人去看他们,正好撞见黄维平从学校接女儿放学。五岁的小天赐像只小鸟一样扑进他怀里,奶声奶气地喊着“爸爸”,老人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了,像一朵被太阳晒透了的菊花。
当被问到后不后悔时,妻子田新菊摩挲着女儿的小辫子,轻声说:“累是真累,可听见她笑,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甜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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